【饼四】房
饼四20190315金兰谱脑洞 主四爷视角 男男结婚预警
OOC预警 狗血预警 花吐症变异预警 烧饼结婚预警
圈地自萌，勿上升蒸煮。瞎几把写，如果撞梗，我抄您的
带一点点良堂就不打tag了
朱云峰要结婚了。
自从孟鹤堂把这个消息说出来，曹鹤阳的生活就变得格外丰富多彩。
作为烧饼十几年的老搭档，曹鹤阳在烧饼开口之前，就主动找到烧饼承担了装修新房的任务。
“你放心大饼，爷们一定把你的婚房安排的漂漂亮亮，绝对让你有一种住五星级酒店的感觉。”曹鹤阳在烧饼面前打了包票。到让平常脸皮比城墙还厚的烧饼害臊了起来：“不是四爷，差不多就行了。你说我结婚，你给我布置婚房，小孟给我当司仪，我啥也没干，你们这么激动，弄得我……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。”
“装什么孙子啊你。”四爷斜了烧老师一眼，“我还不知道你，心里不定怎么乐呢。”
“那，那你可注意身体啊。我看你这两天天天咳嗽。别给我装修完房子，你再给累废了。要不我说你这小体格就是不行，就是要跟我练。我这两天刚刚练回来，我跟你说着躺时间长了就是不行，像你这样天天不动哪成啊。生命在于运动。”烧饼看着在一边咳嗽的四爷，又开始长篇大论了。
“去去去，滚滚滚，别在这里碍事。老子身体好着呢。我告诉你啊，房子没装修完前，少在老子面前晃，烦着呢。”
为了给烧饼一个惊喜，四爷要来了烧饼婚房的钥匙。把烧饼还有烧饼三个月前在医院一见钟情的未婚妻赶了房门，在婚房门口贴了一张告示：装修重地，闲人免进。（烧云饼与狗不得入内）
四爷从银行取出了自己的全部积蓄，雇了两个搬家公司。从家里把烧饼的行李都搬到了新家的门口。“各位师傅辛苦辛苦，就到这里吧！我们家角儿有洁癖，我得自己搬进去。”
烧饼的新家是一个新建的小区，离烧饼和曹鹤阳的父母家都不远。周围有地铁口、购物中心、健身房……旁边还有一个三甲医院，距离德云社小剧场也就几站地。最让烧饼满意的是孟鹤堂和周九良合租的房子也在这个小区，虽然有点担心孟鹤堂来家里霍霍，但和自己兄弟住的近，多少也有个照应。
沙发、电视、茶几、衣柜、桌子、凳子……曹鹤阳按照烧饼的习惯一样样搬进屋子里放好。擦擦自己头上的汗，压下口中的咳嗽。
“我去，好家伙，平时住着真看不出来。这么多年攒下了这么多东西。”
除了本来烧饼用惯的家具和常用的洗漱用品。曹鹤阳还特意找于大爷海南的朋友，定制了整堂的黄花梨家具。要不说你大爷就是你大爷，大爷的朋友也靠谱。这整堂的家具真是气派。朋友特意找老师傅雕的寓意吉祥的龙凤花纹。画面上，龙、凤各居一半。龙是升龙，张口旋身，回首望凤；凤是翔凤，展翅翘尾，举目眺龙。周围瑞云朵朵，一派祥和之气。
四爷坐在板凳上，喝着白开水。盯着茶几上的花纹出神。老半天，笑了笑，咳了两声，用一方洁白的手绢擦擦嘴，自言自语得说：“得，这花纹可够干巴的，让这孙子自己盘吧。爷们是真不伺候了。”
这时，电话响了，原来是大爷的朋友打电话问货送到了没有。四爷跟人客气道：“到了到了，别说这花纹雕的可真棒嘿。那龙和凤跟真的似的。谢谢谢谢，我代朱老师谢谢您。啊？您说那床啊。不要了不要了，这床还是让他们小两口自己买吧，咱送这个不老合适的。昂……别地方都是定一套啊？嗨，人家都是小两口一块定，我一个外人，我定不了。要不这么得了，您把这床留着，等着后面他们要是需要，我让他们联系您。钱？钱不用退给我，等着他们要是不要这床，您直接退给他们吧。唉唉唉，那就这么着，谢谢谢谢，费心了。先这样，再见。”
挂了电话，曹鹤阳又咳了几声。给于大爷打了个电话：“大爷，对，是我小四。没什么大事，就是那家具到了，我看了。别说，您的朋友可真够朋友，大饼肯定喜欢。昂，我也喜欢。嗨，我喜欢有啥用，我又不用。咳咳……啊？我？我没事，最近伤风。什么花吐症？您小说看多了吧，别听小孟他们瞎说。哦，小孟没和您说，是师父看的新闻跟您说的。嗨，不能不能，我身体好着呢，您和师傅放心吧。得嘞，有空我去家里看您去。”
眼看着婚房收拾的差不多了，四爷跑了趟银行，把剩下的钱存到一张新卡上，密码是烧饼的生日，这样份子钱也搞定了。回了家，躺在卧室的双人床上，抱着抱枕，给孟鹤堂打电话：“孟啊，哦，九良啊。我，四哥。小孟呢？哦，洗澡呢。这大白天的，你能不能注意点。咳咳……我，我没事，就是跟小孟说一声，大饼那婚房搞定了，等着下午我把钥匙还有份子钱给他，典礼那天麻烦他交给大饼吧。咳咳……还有啊，跟他说，别没事跟于大爷瞎说，老头年纪大了，不经吓。还有啊，大饼那房子是我好容易拾掇出来的，以后少去霍霍人家两口子。人家小姑娘，可不像你四哥咳咳……好说话。嗯，得了，我没事。你别叨叨，你才多大小孩你管我的事。以后好好的啊，过了年又长大一岁，别什么话都闷在心里，有事多和老朱他们说，照顾好小孟。嗯，别扯淡了，你四哥好着呢。就这样，挂了吧。”
放下电话，曹鹤阳看看手里落满花瓣的派大星，叹口气，拿出手机：“喂，大饼。干嘛呢？哦，拍婚纱照呢。成，你忙。没啥大事，你那房子我给你收拾好了，就是床不知道人家姑娘喜欢啥样的，就没买。谢啥，自己家哥们儿。啥，和人家姑娘拍结婚照没感觉。别瞎扯，又不是你追人家屁股后面的时候啦？姑娘对你也没感觉？那可能，你这么丑对你有感觉的少。哈哈哈哈……咳咳咳……嗨，我没事。喝水呛着了。昂，我去医院看了。没事，伤风。不用吃药。我跟你说啊，这可是个好姑娘，你算是抄着了，别胡闹啊。咳咳咳……没有感觉培养培养就有了。拿出你当年霍霍我当你……咳……当你搭档的臭流氓劲来。什么叫就跟我臭流氓？滚滚滚，好好拍照去。嗯，明天晚上见，说什么？三节？成。我带着板。哦，你的板？在家……不是在我家呢。嗨，上次对活放我这的，你忘了？你个猪脑子啊？咳咳咳咳咳咳……行了行了你甭管了，好好拍照啊。嗯，想个屁，成成成，想想想，想你。嗯，跟我这腻咕个屁，挂了挂了。”
“这要攒攒说不定能泡壶菊花茶。别说，还真有点想你了。”床单上几朵小小的六月菊花苞，散落着。
转眼就是第二天，晚场的三节拜花巷让下面的女流氓们嗷嗷的叫了一晚上。仿佛是被热情观众感染了，曹老四浪到飞起，台上抓哏、砸挂、撅角儿三联。烧饼觉得打板的时候曹鹤阳也不正常，什么高派王派李派，剃头马蹄莲花板一样来了一个，最后还学了个周九良的无敌风火轮。
这有今天没明天的演法搞得烧饼一头雾水，下面的女流氓到是激动地不要不要的，恨不能把手都给拍碎了，嗓子给喊劈了。要不是曹鹤阳时不时的咳两声，烧饼还真接不住他
下台以后烧饼脱了大褂换了衣服正擦汗，看着背对着他的仿佛从水里捞出来，正弯着腰咳嗽的曹鹤阳一脸无语。
“我说四爷，你今天是打着告别演出的谱啊。好家伙，你是要起义啊！要不我和师父说你到桌子外面来吧。好家伙，你这哪是三节拜花巷啊，你这是玩命啊。”
曹鹤阳好容易喘匀了气，用力咽了口唾沫：“咋地，卖力气还有错啊？我这不是要给观众留个好印象。下礼拜你去度蜜月了，我的场自然也就停了。不得给观众留个好念想，要不等你度蜜月回来，谁还记得曹鹤阳是谁啊。”
烧饼看着小四汗津津的后脖子，雪白雪白的，因为出汗仿佛闪着光，忍不住伸手摸摸。果然像他想象的一样滑溜。
“嗯~”曹鹤阳打个冷战，转过身来骂他，“卧槽，你丫干嘛呢？别瞎摸知道吗？回去摸你媳妇去。”
“干嘛呀干嘛呀，摸一下都不行了？我那天还看见孟鹤堂挂你身上呢。怎么滴，他挂你身上就行，我摸摸都不行啊。”烧饼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，“再说了什么媳妇啊，还没领证呢。”
“对了，你啥时候和人家领证啊？你这个牲口我还不了解，别闹出什么先上车后补票来。”曹鹤阳背对着烧饼，一边解扣子一边说。
“那不能，咱是这样人吗？人家小姑娘正经人，领证之前啥也不让干。我们俩连嘴都没亲过呢！明天早上9:00，民政局我俩领证。”烧饼看着四爷被汗浸湿的小褂，同样被汗浸湿有些贴身的黑色水裤，咽了口唾沫。总觉得这个场面在哪里见过，却想不起来。只是冥冥中感觉，应该更香艳些才是。
“去去去去，你说谁不正经呢？”曹鹤阳转过身来，素白的小褂前襟半敞着，只剩一个扣子还没解开。白瓷一样的皮肤滑腻腻的，两个红点在衣襟下若隐若现。此时的他微微低着头，眼镜的反光让烧饼看不清他的眼睛，但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好听：“赶紧领证去，你就能合法的干那些牲口事了。咳咳咳咳咳……”说着，回过身，捂着嘴又咳了起来。
烧饼看着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的曹鹤阳，什么绮思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。他走上前，蒲扇一样的大手拍拍曹鹤阳的后背：“四爷，没事吧？老这么咳哪行啊。我看你越来越厉害了，去医院看看吧。”
“咳咳咳……不用咳咳咳……之前看过了，大夫说就是伤风了，有点过敏……咳咳咳……没事，我回家吃点药就行。你放心吧。你不是还约了小孟过流程吗？赶紧走吧，不然耽误九良下班小心他拿弦子抡你。”曹鹤阳没有回头，用右手死死的捂着嘴唇，边咳边说。
“那哪行啊，我哪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。要不我先把你送回家，反正你家和孟鹤堂他们家隔得不远，我直接上他们家去得了。”说完，烧饼两手一用力，就要把曹鹤阳抱起来。
“咳咳咳咳……你个犊子放我下来！老子还没换衣服呢！！！”四爷从烧饼怀里挣扎出来，左手把烧饼推出了更衣室，“滚滚滚，给小孟打电话去，在门口老实等着老子。”
烧饼稀里糊涂的就被曹鹤阳推了出去，站在门口给孟鹤堂打电话改地点。正想抽根烟，又想起曹鹤阳咳嗽的样子，把烟卷收了起来。一只手给孟鹤堂打电话，另一只手无意识的捻了捻，四爷滑腻的皮肤好像还在自己的指尖。
“别说，四爷看着白，皮肤也好，又细又滑。就是老觉得以前在哪摸过似的。喂，孟啊……”
更衣室里，换完了衣服的曹鹤阳，看着手心绽放的六月菊，自嘲的笑了：“得，这下真能泡茶了。”说着将花朵放到自己衣兜里的小铁盒里，除了之前咳出的花苞之外，里面已经有2朵盛开的花，加上这朵是3朵。
“这丧偶型花吐症还真邪。吐完7朵就完犊子。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大饼结婚。看不到他有人照顾，我死也不放心啊。”
烧饼把曹鹤阳送回家。虽然在烧饼的记忆中，他从来没有来过曹鹤阳的新房子，但冥冥之中好像有东西指引着他，让他不用借助师父的导航，熟门熟路的就把四爷送到了家。
“别说，虽然我没来过，我连四爷住哪个屋我都知道。我真是天才！”烧饼想。
曹鹤阳用钥匙打开门，站在门口对烧饼说：“行了，我到家了。天不早了，我就不留你了，你去小孟他们家吧。晚上回家自己开车当心，要不让小孟送你也行。”
“嗨，我开车你还不放心。我老司机了。怎么滴，四爷，我都到你家门口了，连口水都不让喝啊。”说着烧饼就要往里进。
“去去去去，单身公寓，拒绝恋爱狗进入。下次下次！赶紧走，别让小孟等急了。”曹鹤阳堵着门严严实实的，就是不让烧饼进，看看都不行。
“真是的，那么多事。不进就不进！你多喝水啊，记得吃药。好家伙我刚才一抱你，你瘦了那么多。这要是让师父知道了，准说我让你给我装修婚房给你累坏了，回头又要捶我。”
“哪那么多废话，我的事我知道。滚滚滚滚。”
曹鹤阳一把把烧饼推出去，站直了身体看着他。烧饼浑身不适应，扭了扭脖子，说：“那啥，你早点睡。我……我走了哈！明天老子就是已婚人士了！”
“朱云峰。”就在烧饼踏上电梯的一瞬间，曹鹤阳叫住了他。烧饼回头，看着站在前方的曹鹤阳，他正站在门灯下面，暖黄的灯光照在他的头顶，仿佛形成了一个光圈，将他整个包裹了起来。烧饼突然觉得，曹鹤阳离他那么近，又那么远。
“好好照顾自己，好好活着。”
电梯门缓缓地关上了。
看着电梯门缓缓地合上，曹鹤阳弯下腰，用力的咳了几声，又咳出两朵花。他看着手中的花朵，轻轻地笑了，闭上眼定了定神。走进空空的客厅。
这里，所有属于烧饼的痕迹，他们一起添置的沙发、电视、茶几、衣柜、桌子、凳子，已经一样不少的被他亲手送到了他和另一个姑娘的新房。
烧饼在半年前出了车祸。
那是他们决定领证的那天。烧饼说，按照他们老家的习俗，新人们在结婚前一天不能见面。于是他们约好第二天一早在民政局门口见面。结果就在前一天晚上，烧饼去新家拿东西，出了事。曹鹤阳再见到他，就是在医院的病房了。
那套新房，是烧饼买来准备作为他们的婚房的，当年和孟鹤堂周九良一起挑的位置。师父和大爷找朋友拿的友情价。烧饼说等领了证之后他们一起布置。于是，烧饼出事的时候，孟周的婚房都已经住进去了，他们俩的却还是空着。
烧饼在医院整整躺了三个月，曹鹤阳陪了三个月。烧饼醒来之后，各项机能都正常，只是失忆了。他记得所有的人，曹鹤阳、师父、大爷、小孟、九良……记得曹鹤阳是他的搭档，却偏偏忘记了，曹鹤阳是他的爱人。
烧饼睁开眼的那一刻，就忘记了他和爱人曹鹤阳在一起的所有事情，忘记了他们的海誓山盟、柔情蜜意。只记得他们是好哥们，是一起养过狗的交情，是台上默契的搭档和台下一辈子的知己。
烧饼，在能活动的第一个周，就看上了康复病房的小护士。这个姑娘有着白白的皮肤，爱笑的酒窝，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还有永远温和的笑容。这个姑娘和烧饼梦中的爱人那么像，于是烧饼理所当然的爱上了她，开始了疯狂的追求。
姑娘被家里催婚没有办法，觉得烧饼还不错，两个人就开始了礼貌的恋爱，并在姑娘家里的坚持下，两个交往不久的人决定结婚。
曹鹤阳，从朱云峰忘记他爱上别人的那一刻开始，就把自己心里的烧饼永远的埋葬了。他的烧饼已经死去，对他来说现在活着的这个男人，只是长得和烧饼很像的男人。他可以是曹鹤阳的搭档，可以是曹鹤阳的知己，但是，不是曹鹤阳的爱人。
他说服了师父和大爷，说服了烧饼和自己的父母，说服了身边所有的师兄弟和朋友。把现在的烧饼当成朱云峰，把自己当成他最好的朋友。拉断他们之前原有的牵绊，向后退，把自己摆在最合适的位置，搭档、亲人，唯独不是爱人。
曹鹤阳原本以为，自己只要站在烧饼身边就好。可是，随着烧饼和那个姑娘感情的深入，他突然开始咳嗽。开始只是偶尔咳几声，他以为是普通的咽炎，注意一下也就罢了。后来是孟鹤堂觉得不对劲，和周九良一起强拉着他去检查。才发现他得了花吐症——丧偶型。
丧偶型花吐症，只会发生在病人的爱人去世或者两人分手的情况。表现与花吐症类似，初期都是不停的咳嗽，然后慢慢咳出花瓣，到花苞，最后咳出7朵完整的花，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。这种病无药可解。只有找到一个真心爱他的人，用爱人的吻来化解。这个人可以是原来的爱人，也可以是新的爱人。
出了医院的大门，曹鹤阳就威胁孟周二人不准把这事说出去，甚至以死相逼。他答应孟周会尽快找到新的爱人，但却不愿去打扰烧饼幸福的生活。因为他知道，现在的烧饼，不属于他。
曹鹤阳回到卧室，躺在他和烧饼的亲手挑选的床上。抱着派大星玩偶，缓缓地闭上眼睛。良久，他睁开了眼睛，坐起身，又咳了几声，这次，他咳出一朵带血的花朵。
第六朵。
曹鹤阳定了定神，拿起手机，打了最后一个电话：“喂，师父。是我，小四。麻烦您和烧饼说，我们裂吧。”
没等那边回话，曹鹤阳就挂断了电话，关了机。他抱着烧饼送给他的派大星玩偶，爬到烧饼之前睡的一侧，蜷起身体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。
烧饼现在和父母住在一起。回到家他就和老两口说了明天领证的事情。本以为老两口会因为儿子结婚了而高兴。没想到饼爸和饼妈对视了一眼，又看了看烧饼，叹了口气，什么也没说，回屋睡了。
这是咋了？儿子结婚不高兴吗？一个个都不正常。
烧饼回到房间，躺在床上，想着明天就要娶媳妇了，突然也没觉得有什么可高兴的。
今天的一切都怪怪的。
台上疯了的四爷，他临走时欲言又止的小孟和九良，唉声叹气的爸妈。
到底怎么了。
猛然间，烧饼感觉有些不对，仿佛他正在失去一样十分重要的东西。他转头，看到自己床头摆的海绵宝宝，那是他出院的时候小孟送来的，说是四爷怕他睡不着，给他的礼物。他的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，倒在床上晕了过去。
烧饼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。他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少年时代，他看到了年轻的师父，还没烫头的大爷。当然，还有曹鹤阳。在梦里，他又经历了自己和小四走过的岁月。与记忆中不同的是，在梦里他是小四的爱人。他看到了朱云峰和曹鹤阳从相识到相知，再到相爱相许。
他看到了他是怎么用臭不要脸的手段勾搭小四，看到了他们第一次牵手，第一次接吻，看到了他和小四的家也就是小四现在的家，看到了他们在床上抵死缠绵，看到了床上红着眼睛的小四叫他牲口……他也看到了自己出了车祸，看到了自己忘了小四，要娶别人。
梦的最后，他又一次看到了站在他们家门口的曹鹤阳。看到他笑着对自己说：“朱云峰，好好照顾自己，好好活着。”然后，小四就像被灯光照化了一样，消失了。
烧饼一下子就醒了。他猛地坐起身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。他什么都想起来了。他要见到小四，现在、立刻、马上！
这时，他的手机响了，是未婚妻的短信。原来，姑娘还是无法说服自己爱上烧饼，决定在结婚的前一天跟烧饼分手。她把拍婚纱照的钱打过来一半。烧饼把钱又打了回去，谢谢姑娘的这一段的陪伴，祝她幸福。
这时，烧饼又接到了一个电话，是师父打来的：“喂，爸爸，这么晚了什么事啊？”
“我的儿出大事了！刚才小四给我打电话，说要跟你裂穴。我再打回去他手机就关机了！我和你大爷要急死了。打电话问小孟，小孟一开始还不肯说。后来才说小四得了那个什么丧偶型花吐症，可能要出事，你快去看看，晚了就来不及了！”师父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。烧饼的脸一下子就白了，跳起来就要走。
突然，他想起了什么，拿起海绵宝宝的玩偶，果然，在一旁的暗兜里发现了一把钥匙和一张字条。
字条是小四写的，只有四个字：等你回家。
曹鹤阳是被自己的咳嗽声惊醒的。他睁开眼睛带上眼镜，正想下床去喝水。一只修长的大胳膊把水递过来，曹鹤阳接过来刚要喝，突然愣住了。
天还没有大亮，屋子里没有开灯。烧饼的脸出现在黑暗中，隐隐约约的看不清楚。
“你怎么来了，婚前激动地睡不着啊。”曹鹤阳喝了一口水，定定神，温和地说。
“小四，我回来了。”烧饼哑着嗓子说道。
曹鹤阳愣住了，差点把水杯扔出去。剧烈的咳嗽袭来，他把杯子递给烧饼，捂着嘴疯狂的咳起来。烧饼把杯子放在一边，拉开曹鹤阳的手，对准那没有血色的嘴唇亲了下去。
窗外，天亮了。
“你怎么想起来了？”
“我也不知道咋回事，就突然想起来了。四儿啊，你咋啥都不跟我说呢？老公多心疼啊，快让老公抱抱。”
“滚滚滚，你不是明天要去领证么。找你的大姑娘去。”
“哎呦，人家那不是不记得了么。再说人家姑娘把我蹬了。只有四儿哥哥要我，人家还是个孩子，四儿哥哥不要跟人家计较么。来香一个。”
“滚滚滚滚，死一边去。老子费劲布置的婚房，你说不结婚就不结婚了？玩我呢？”
“哪能啊！怎么不结婚呢？明天咱俩就领证去！然后找小孟要钥匙，入洞房！我可想死你了~”
“入个屁，那个屋子没床！”
“那就现在入洞房，反正大家不是什么正经人，来吧~~”
“嗯啊~滚~还不赶紧……嗯……给师父打电话……说……啊……我没事了……嗯……牲口……”
“哎呀，不着急，昨晚上我来就给师父说了~宝贝，半年没做了，想死我了……你真白……真香……”
“嗯……烧饼你个臭流氓……”
“四儿……我的亲亲宝贝四~~我爱你……”
“恩……我……我也爱你……”
阳光正好，春天到了。
